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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互融,声自和。——我是如何爱上阿卡贝拉的

  • 2019-03-14 14:1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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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朱喆
    π人声乐团男中

    我说说我是怎么爱上阿卡贝拉的。

    我高中的时候,学校每年有一次元旦晚会,那个时候我高二,我想弄一点不一样的东西,能上学校的元旦晚会表演,因为再不上,高三就上不了了。

    我在上网的时候,看到了VOCAPeople的演出视频。于是那个时候,我就想,那我找几个唱歌唱的好的同学一起唱一下吧。费了好大劲,只找到三个人,俩男生一女生,加上我四个人。四个人凑合着唱吧,缺个声部怪怪的,但是也没办法。当时只是想弄个新颖的节目。

    好容易练了两首曲子,临近元旦了,心想着总算能上台了。结果,学校一女生在大桥上跳江了。

    死者家属找上学校,天天闹事。学校疲于应对,哪里有精力再整别的。结果,那年的元旦晚会取消了。
    这件事就再也没碰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东西叫阿卡贝拉。

    直到大一的时候,我进了高校的校园。那天我在玩游戏,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高二的那些日子,打开了优酷,搜索了“纯人声”,我那时只是想再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看的,新声驾到唱的那首《那些年》。


    《那些年》我没有看到,但在搜索界面的第一页,我看到了五个外国人,女的戴着蓝色长假发,一个人白色头发白色眉毛,一个黑人戴着一个未来感十足的眼睛,还有一个大叔模样的和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我点开了视频,一开始屏幕全黑,上面一行字——“Daft Punk”。

    他们一开口,我就被震惊了。

    这他妈真的不是合成器?卧槽那个女声是那个男的唱出来的?那个男的怎么能唱那么低确定不是特效吗?
    那一天,这首歌被我单曲循环了n遍。后来我才知道,这是美国目前最火的团,叫Pentatonix。也才知道那些都是人的声音,这种音乐也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阿卡贝拉”。

    从那天起,我决定了,我也要玩阿卡贝拉。

    我在学校的贴吧里发帖,寻找组织的消息。结果我们学校并没有玩阿卡贝拉的人。

    没有就没有吧,大不了我自己组一个团。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不管了,不会就学吧。于是我开始一边从最基本的乐理开始学起,一边招兵买马。

    偌大一个学院,竟然只找到三个人。一个VP,一个女中,一个男高。我觉得我应该唱男中,于是Bass变得尤为难找。

    那就先不唱Bass吧。于是我们就决定了第一首歌——新声驾到的《那些年》。

    其他人都不懂乐理,于是我从网上找来谱子,一个人用电脑的内置麦和内置声卡录好每一个声部,再分别发给他们每一个人,让他们每天听二十遍,跟着唱。长期的唱每一个声部,加上发声方式的错误,我的嗓子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自己也慢慢发现嗓子越来越坏了。但是没办法,这可能是那时候最笨也最快的方法。

    第一首歌,我们练了两个月,对,那时候根本不清楚会练多久,只知道这是我们的第一首歌,要尽量练的更好。

    那年12月多的时候,我们去参加了校会的节目审核。在场的观众都很激动,很显然他们并没有看过这样的节目。表演结束,评委里一个学音乐的老师问,你们谁是负责人?

    我说,我,老师。

    挺好的,就是你不觉得你们好像缺了一个低音声部吗?听起来有点飘。

    不好意思老师,实在找不到Bass。

    要是有低音就更好了。

    嗯,谢谢老师。

    旁边一个导员突然说,不然让xxx跟你们一块儿唱呗。他临时做一下主唱。

    可以试试。

    于是之后的排练,我开始勉勉强强的唱起了Bass。
    但更让我勉强的是,那个男生的主唱比我的Bass还要勉强。

    怎么办呢?还唱吗?我想还是得唱。第一个节目一定得上,不然这个团都没人知道,连5个人都凑不齐。
    又练了两个礼拜,到了元旦晚会那一天。每个人都很开心很激动,因为要上台了。结果那天还真是让人难忘。

    主唱高音频频破音。而我们几个人,因为有剧情设置,带上了耳麦,遗憾的是,有两个麦没有正常的开启。最后,观众听到的,是一场声部残缺,主唱车祸现场的演出。如果那还能称之为演出的话。

    演出结束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一消息。我能看到每一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复杂的情绪——失落,迷惑和愤怒。这些情绪在我的心里都存在,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虽然很菜鸡,但是可能是这团队里面唯一的组织者了。我告诉他们“没事这只是第一次演出。”“那主唱不是咱自己的,唱的不好也情有可原。”“明年初不还有卡车音乐节嘛,还可以再来,下回注意就不会有问题了。”云云。晚上回到宿舍,在微信群里写了很多话,最终看到团里大家都在说加油,我才安心的睡了。

    寒假回到家,我一直在思考,到底怎么样才能把演出做好。我在网上看到了12年的浙江卫视sing-off清唱团。当时有一个情节是,“梦想家”在舞台下抛弃了队员,惹怒了谷峰老师。随后被称为“美国现代阿卡贝拉之父”的Deke Sharon说了这样一段话:
    "I want to say something to everybody watching the show. I want to say the acappella is hard. People come up on the stage, everything you see and everything you hear is just people. They need to sing in tune, they need to walk together,and the most important, they need to get along. We see a five-person and six-person marriage, they don't only need to practice, they need to work out the problem.There is no vocal harmany without interpersonal harmany.That's what acappella requires, that's how to make harmany."

    那时的我,根本不懂得这段话的含义。我能看懂,却只觉得那是在故作高深。

    直到后来,我经历的事,让我突然明白了这段话。

    那是大一学年的末尾。团里的女中突然在微信上私聊我。我很诧异,因为她从来没有和我私聊过,所有的联络,都只在群里。

    她说:
    ——在吗?

    ——嗯,怎么了?

    ——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你说。

    ——你也知道,我其实一直都渴望能够做主唱,但是你也知道,阿卡贝拉的话,要求配合可能会多一点。所以……我其实我一直想去乐队里做主唱。我在团里也待了一年了。我想去试试。

    我其实能够预料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没关系,既然你喜欢就去唱呗。不过你去乐队也不一定就代表你退出了这个团啊,你想回来唱了,随时欢迎你。

    ——嗯,跟大家在一起的这些日子真的很开心。

    ——嗯。

    我想,那大概是客套话吧。因为说真的,这是一个脾气很差很差的女生,这一定是客套话。可随后她说的话,却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诉你。

    ——嗯?

    ——谢谢你。

    ——谢我干啥。[偷笑]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脾气不好。谢谢你一直这么包容我。

    从此以后,我一直记得那句“谢谢你”。

    我还记得,那天校会审节目的时候,由于我通知不及时,结果那女生都在去宝鸡的火车上了,我才告诉她,下午要审节目 ,如果不去,会通报批评。结果那女生火急火燎花了大力气才赶回来。回来以后,一直没有好脸色。我自知通知不力,只好尴尬的沉默。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那个女生也一直吊个脸。但这次,确实因为我不对。

    就这么一路到了审节目的教室门口。我说,进去之前,再练一遍吧。于是大家一起开口唱。

    让我难忘的是,只唱了几句,大家都开心的笑了。包括那个女生,也笑了起来。

    那么生气的一个人,竟然只开口唱了几句就笑了起来。

    脾气那样差的人,居然真诚的对我说“谢谢你”。

    从那一刻起,我好像明白了Deke Sharon说的话:
    “我想告诉正在观看节目的每一个人。
    我想说阿卡贝拉很难。
    人们走上舞台,你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都只有人。
    他们需要唱对调,他们需要跳对舞步,最重要的是他们得学会如何相处。
    我们看到的就像是一个五人或者六人的婚姻,他们不仅要在一起排练,还要一起克服困难。没有人的和谐,就没有声音的和谐。这才是阿卡贝拉要求的,这才能造就和声及和谐。”

    没有人的和谐,就没有声音的和谐。

    从那以后,我开始发现,每一次排练都变得弥足珍贵。原来大家在一起唱歌,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

    之后的第二年,团里又纳了新的团员。可以说,除了我,所有的团员都换了一遍。有的忙于学业,有的忙于其他的爱好。

    团里的第二个女中,已经工作了,那时候每个周的周天,她都会开着车一个小时来到草堂,跟我们排练几个小时之后再开车回去。

    第二年,新的团员都很聪明,但是都依然不懂乐理,我依然还是录好所有的声部再发给他们。嗓子依然疼。但是很开心。因为大家在一起,一唱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心了。
    朱喆与他的Vocal-Nut

    那学期,团里排了三首歌。第一次演出结束后,大家在群里聊。说着说着,气氛就不对了。

    说到下一场演出,大家竟然心情复杂。期待它来,又希望它别来。

    那是我们那学期的最后一次演出。

    也可能将会是我们团的最后一次演出。

    因为,那一学期一过,我就要离开草堂,回到本部了。

    谁来带这个团呢?

    6月5号那天晚上,团里所有人一起吃了一次难忘的晚餐。吃完,我们还唱了一首苏打绿的《无与伦比的美丽》。当然,in Acappella。吃完饭,本应各自回家回宿舍的我们,却都没有回去的念头,我们去KTV,唱了一个通宵,团员很骚包的唱了和声,虽然都只是简单的三度。

    那天我感冒没好,晚上发了烧。但真的很开心。

    那学期快结束的时候,团解散了。

    我那一刻觉得自己被掏空了。

    那时候才发现,从什么时候开始,阿卡贝拉已经变成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为它开心,为它难过。

    我不能离开它。因为我爱它。

    就在我以为我找不到归宿的时候,我在微信里看到了π的纳新。

    我并不知道我能不能通过面试,但我知道如果我不试试,就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我坐着公交,花了2个多小时,到了师大,又花了半天功夫才找到面试的合唱排练室。

    欣慰的是,我通过了面试。

    之后回草堂,公交车上又是2个多小时。但不知道为什么,没那么累。可能是因为面试通过了。我可以继续玩阿卡贝拉。

    之后的日子,也就是这个学期了。

    进了团才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
    π

    知道能见到刘妈的那一刻,我竟然很平静。多少会有要见大人物的激动,但更多的,只是开心。

    刘妈和红姐都很亲切。

    刘妈在音乐厅教全场唱《老爷车》的时候,全场的父母和孩子都唱了起来。旋律简单,和声简单,不次克次更是简单。

    全场都在唱,全场都在笑,孩子笑,爸妈也笑。

    原来最简单的音乐也能让大家这么快乐。

    圣诞节那天,VOCAPeople在西安音乐厅演出。2个小时的演出,声情并茂。当剧情发展到人声打击死掉的那一刻,那白色的小人像是突然想起来,大喊道:“Life is music, music is life!”到最后竟成了全场的高呼。随着一群白色小人的音乐以及场下观众高呼,那个死去的白色小人复活了。我座位后的姑娘,竟然哭了出来。

    或许是剧情感染了她,或许是那句“Music is life”把她弄哭了。

    但那是场喜剧啊,我觉得一定是后者。

    一定是的。

    朱喆
    2016.1.24 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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