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看到芙蓉大道一树一树白花绽放的时候,我并不以为意。樱花树嘛,还这么小,我要看的是大树如盖的樱花。可是当生出新叶,旁边几树红花盛放的时候,我就忍不住骑了辆车前往,即使是樱花,那也是不常见的品种啊!
这不是樱花。我迅速确认了眼前的花树,仔细端详,实在疑惑得不行。这花类似苹果花,可我认知里的苹果花,都是一色儿的白啊!旁边也有白色的,因为刚刚在天鹤公园确认了森林苹果的品种,我立刻认出来,这就是苹果花。可是红色的苹果花,实在有点颠覆我的认知。如果说带一点淡淡的粉,那也是有的,可红得这么鲜艳夺目,如同被鲜血染就的颜色,真是闻所未闻。在网上查了两个网站,又找朋友确认,这还真是苹果花!好吧,不怪苹果花过分艳丽,只怪我太孤陋寡闻了。
这种红苹果花树形与森林苹果相似,典型的五片花瓣,我怀疑这也是森林苹果的品种,至少也是它的直系亲属。两者除了花瓣的颜色,从树干到树叶再到花型,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不过很惭愧,我是被这些红色花朵给吸引过来的。如果没有这些鲜艳夺目的红,我可能直到花朵凋落,还只以为这里是一行樱花树。我想,可能匆匆而过的行人,很多都会有这样的误解。对于苹果花来说,这是多么不公平啊!
带着歉疚,我在苹果花下静静凝望。可能是因为在天鹤公园看过了规模更大的森林苹果花林,对于白色的花朵倒并没有给予过多的眼神。别说红色的苹果花我是头一回见,就是这种红得似乎可以滴血的红色,也是不多见的。
春天的花朵是真多,草本和灌木类暂且不提,单就乔木而言,从梅花唤醒春天开始,桃、樱、李、杏、海棠、梨相继开放,凭心而论,苹果花从来就没有在花朵方面与它们一争长短。自古以来,人们咏梅的不畏霜雪,赞梨的雪白晶莹,杏花也与江南的多情联系在一起,留下了不知多少精彩的诗句。可是苹果花呢?在海量的诗歌里,大约也能拣拾几首,还是以咏苹果的果实为主,吟咏苹果花的很少。
明朝杨起元曾写了一首《柰树》,这是苹果树的别名:“树下阴如屋,香枝匝地垂。吾侪携酒处,尔柰放花时。”算是对苹果花的正面吟咏。
清代吴绡也填过一阙《黄莺儿》:“别样不胜娇。软丝丝、缀碧条。海棠姿态些儿较。嫩红酥欲消。”
也许还有一些,但为数也绝不会多。而且,他们笔下的苹果花,都是白色的。可见红色苹果花极其少见,或许在古代,压根儿就没有红苹果花吧。那么,这种红苹果花可能是后来才从国外引进的,如果是森林苹果的品种,大约也是来自欧洲吧。